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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銀不可置信。
小銀難以理解。
再一次比劃了我的臉,以及芥川肯定的目光，她才終於確信我就是太宰治。
不過她還是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，同時又悄悄鬆了一口氣。
“太宰先生,你剛纔真的把我騙過去了。”小銀拍了拍胸口,悄悄撇了我一眼,然後快速收回目光,耳朵尖泛著一點紅，看起來有些扭捏。
“很可愛嗎？”我跳下沙發，提著裙襬在小銀面前轉了一圈。
小銀捂著胸口，雙眸亮晶晶地看著我。她抿了抿脣,臉上浮現出好看的血色，然後快速捂著臉狠狠地點了點頭，聲線都染上了一絲顫抖：“雖然這樣說不好，但是現在的太宰先生，真的很可愛！”
放下裙襬，我重新坐回到沙發上,晃盪著雙腿揚了揚頭：“因爲我是太宰治啊。”
芥川目光無奈地注視著小銀，然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。
“太宰，你爲什麼要這樣呢？”芥川偏了偏頭,如寶石一般漆黑的眸子中，只有純粹的不解，似乎真的無法理解我這樣做的原因。
“因爲好玩啊。”我拖長了聲音，打了一個響指，興味盎然道,“不過芥川你是無法體會到這種快樂的感覺的。”
芥川抿了抿蒼白的脣，沒有再多說什麼，而是語氣淡淡地岔開了話題：“樋口應該快回來了。”
我點了點頭,趴在透明玻璃窗邊向下望了一眼，瞥見了樋口一葉的身影，以及她身上大包小包的紙袋。
掐著時間倒數著，數到最後一秒時，門鈴響了響。
樋口一葉背著數不清的紙袋，步履艱難地邁入了屋內。她喘著粗氣將所有的紙袋放在我的眼前，順了幾口氣氣息不定道：“抱歉太宰先生，我不知道您喜歡穿什麼，所以每一種款式我都買回來了。”
想不到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樋口一葉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。
還是說……因爲這是芥川的委託，所以想竭盡全力辦到最好？
“樋口，你辛苦了。”芥川向樋口一葉遞過去一張手帕，示意她擦擦臉上的汗。
原本狼狽不堪的樋口一葉在聽見芥川的話語後，立馬站直了身體，撥了一下凌亂的髮絲，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：“芥川前輩，我沒有關係的！”
她的眼中溢滿了滿足的笑意，嘴上說著不累，身體卻很誠實地接過芥川遞來的手帕，然後小心翼翼地塞進懷裏。
我眨了眨眼睛，覺得是後一種可能。
扒拉著面前的紙袋，我在無數套衣服裏面糾結了片刻，最終搭了一套和之前差不多的裝束。
然而當我換好衣服照鏡子時，我卻莫名有一種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。明明身上的衣服都很合身……
我整理著白襯衫的衣領，切實感受到這具身體的不方便。
“太宰君現在的模樣還真是可愛。”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口的位置傳來，我聞聲望過去，看到森鷗外靠在門邊，笑意盈盈地注視著我。
森鷗外直起身，拍了拍西裝上的褶皺，牽著愛麗絲來到了我的面前，彎下腰笑道：“好不容易找到太宰君，沒想到是這麼大一個驚喜。”
愛麗絲抱著兔子玩偶，歪著頭疑惑地指了指我：“林太郎，他是太宰哥哥的孩子嗎？”
森鷗外揉了揉愛麗絲的髮絲，忍不住笑出聲：“我親愛的愛麗絲，他就是太宰哥哥哦。”
“林太郎大笨蛋！太宰哥哥那麼大，他那麼小——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！”愛麗絲跺了跺腳，比劃著我和之前的差別，憤憤不平地看著森鷗外。
森鷗外隱晦地掃了我一眼，附和著愛麗絲的話：“愛麗絲說得對。”
我掃了一眼愛麗絲和森鷗外，一個想法在我的腦海中誕生。我上前一把抱住森鷗外的大腿，仰起頭衝他得意一笑，然後偏頭看向愛麗絲：“愛麗絲，我之前可是看到森先生在大街上，誇別的女孩可愛呢！”
說到這裏，我肯定地點了點頭，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一樣。
“愛麗絲，你別聽他胡說。”森鷗外抽了抽腿，聲音慌亂。
“林太郎，愛麗絲不要理你了！”愛麗絲狠狠跺了跺腳，將手中的玩偶扔向森鷗外，轉身氣憤地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，一個人生悶氣。
在灰原哀的實驗取得成果之後，愛麗絲就逐漸變成一個完整的人。雖然這是一件好事，但是有時候還是比較麻煩。比如愛麗絲一旦生氣，更加不容易哄好。
我勾了勾脣角，鬆開手好笑地注視著森鷗外湊到愛麗絲面前求原諒。
實在是太有意思了。
雙手抱臂，我偏頭看向芥川。
芥川聳了聳肩，表示自己也不知道。
最後還是樋口一葉出聲解釋：“我是在買衣服的時候，遇見了給愛麗絲挑裙子的森先生。他好像知道太宰先生變小了一樣，就順路跟過來了。”
我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，準備趁森鷗外哄愛麗絲的功夫，悄悄從芥川家溜走。然而我的腳剛一邁出這道門，森鷗外似笑非笑的聲音就從我的身後傳來：“太宰君，你準備去哪？”
我想也不想，拔腿就跑。
然而現在這具身體實在有太多的不便了，短胳膊短腿的，根本跑不過一個成年人。
於是，惡作劇的代價就是被森鷗外抓走，每天待在他的辦公室裏，看著他處理組織內的各種文件。
有時候他還會直接不當人，讓我幫忙處理一部分的文件。